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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听得庄墨韩又咳了两声向皇帝陛行了一礼后轻声说道：“老属齐心却在文字之中本不愿伤了两国间谊但是有些话却不得不说”

     陛的脸也渐渐平静起来从容道：“庄先生但讲无妨”

     陛说话的同时皇后也端起了酒杯张复又收回

     “风急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无边落木萧萧不尽江滚滚来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殿之无比安静不知道这位名动的文学家会说出怎样惊的话来

     “这诗前四句是极好的”

     听着末一句臣感不解这首诗自时出现在京中早已传遍除了江的字有些读着不服之外众多诗家向来以为此诗全无一丝可挑之但华却在后四句不知道庄墨韩为何而之

     只听庄墨韩冷冷说道：“之所以说前四句是好的不是因为后四句不佳而是因为……这后四句不是范子写的！”

     此一出殿中一片哗然然后马变成一般的寂静没有谁开说话庄墨韩抬起来满是智慧神彩的双眼里飘出一丝复杂的绪：“这诗后四句乃是家师当年游于亭州所作因为是家师遗作故而老一直珍藏于心数十年却不知范子是何机缘巧合得了这辞句本来埋尘之珠能够重见老亦觉不错只是范子借此邀名倒为老不取士子看重修心修德文章辞句本属末道老才如命不愿轻率点破此事本意来庆国一观子为不料范子竟是不知悔改而更胜”

     范闲险些失笑心想无耻无耻但旁却笑不出来殿前的氛早已变得十分压抑如果此事是真的不要说范闲今后再无脸面官场文坛就连整个庆国朝廷的颜面都会丢个光

     士子皆重庄墨韩一生品行道德文章本生不起怀疑之心更何况庄墨韩说是自己家师所作以士尊师重道之心等于是在拿老师的品为证谁还敢去怀疑？

     但皇帝不是一般的读书他不是淑贵妃也不是太后他本就不喜欢这个庄墨韩所以冷冷说道：“庆国首重律法与北齐那般孱弱模样倒有些区别庄先生若要指以罪便需有些证据才是”

     众臣都听得出来陛怒了万一庄墨韩真的指实了范闲抄袭只怕范闲很难再有出之

     庄墨韩微微一笑让后随从取出一幅纸来说道：“这便是家师手书若有方家来看自然知道年代”他望着范闲同说道：“范子本有诗才奈何画虎之意太浓却不知诗乃心声这首诗后四字如何如何以范子之经历又如何写的出来？”

     殿内此时只闻得庄墨韩略显苍老而又无比稳定的解诗之声：“万里悲秋何其凉然？百年多病正是先师风烛残年之时独自登高那滔滔江满目苍凉……范子年岁尚不知这百年多病何解？”

     庄墨韩越说众愈发觉得这样一首诗断断然不可能是位年轻写得出来又听着庄墨韩的声音再次悠悠响起：“繁霜鬓乃是华发丛生范子一乌发潇洒未免强说愁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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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墨韩最后轻声说道：“至于这末一句潦倒新停浊酒杯先不论范子家世光鲜有何潦倒可但说新停浊酒杯五字只怕范子也不明白先师为何如此说法吧”他看着范闲眉宇间似乎都有些不忍心“先师晚年得了肺病所以不能饮酒故而用了新停二字”

     此一出庆国诸臣终于泄了那幅纸本不需要了只说这些无法解释的问题范闲抄袭的罪名就是极难逃

     便在此时忽然安静的殿里响起一阵掌声！

     一直似乎伏案而醉的范闲忽然长而起微笑看着庄墨韩缓缓放手掌心里确实多出一分佩服这位庄先生的老师是谁自然没知道但是对方竟然能从这首诗里推断出当年老杜周之景染之疾真真配得当世文学第一家的称号

     不过范闲知道对方今是陷害自己那幅纸只怕也早做过理故而不能佩服到底清逸尘的脸多出了一丝狂狷之意醉笑说道：“庄先生今竟是连令师的脸面都不要了真不知道是何事能让先生不顾往清名的”

     旁以为他是被揭穿之后患了失心疯说话已经渐趋不堪都皱起了眉皇后轻声吩咐边的去喊侍卫来免得范子做出什么耸动之事不料皇帝陛却是冷冷一挥手让诸听着范闲说话

     范闲踉跄而出眼中尽是好笑讥屑神高声喝道：“酒来！”

     后方见他癫狂神不敢前有臣却一直为范闲觉着不平从后方抱过个约莫两斤左右的酒坛送到范闲的前

     “谢了！”范闲哈哈一笑一把拍碎酒壶封泥举壶而饮如鲸吸长海般不过片刻功便将壶中酒浆倾腹中一个酒嗝之后酒意作他今本就喝得极多此时急酒一催更是面红双眸晶莹泽子却是摇晃不停他像跳舞一般踉跄走到首席指着庄墨韩的鼻子说道：“这位家您果真坚持这般说法？”

     庄墨韩嗅着扑面而来的酒微微皱眉说道：“子有悔悟之心便好何必如此自伤”

     范闲看着他的双眼微微笑着齿似乎有些不清：“凡事有因方有果庄先生指我抄袭先师这四句不知我为何要抄？难道凭先前那首短歌行晚生便不能赢得这生前后名？”

     生前后名五字极好便连庄墨韩也有些动容他心系某要事迫不得已之今碍平生清明刻意构陷面前这少年已是不忍缓缓将移开淡淡道：“或许范子此诗也是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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