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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昭二十年-隆冬

     泰安的雪又了今年一往年常态这场鹅雪足足半个月未见停山一片树琼银装素裹而在山巅的院外少年挽袖攥拳顶着风霜凛寒露出清瘦的手对着那颗参树打出一连套的裂波掌落拳的树已经陷出一拳之的凹坑树枝的片积雪哗啦啦的掉落在他的发地面

     我叹了我的量依旧没有恢复如果换做以往我想眼前这颗树已经轰然而倒了鼻前萦绕着淡淡的牡丹香我知道这是她来看我了

     “听说北的胡又关了”

     不远伫立的子披一件宽的狐裘脚踩皮靴雍容华美婉约端正但一张冷冰冰的俏面却眼若潭不见半点波澜

     “边关的战事与你无关你只需安心待在观里就好”

     我侧眼打量着她很少会有这种打扮看来定是要远行泰山诸多村落每当遭遇雪便会出现房屋倒塌食供给的困难边关久遭胡掳掠流民不断这些年来内地的徭役与赋税已是愈发沉重苛难可却依旧在尽自己所能帮助这眼民怨渐积的青州诸郡这一去恐怕我又要半月有余无法与她相见

     “……我想出去走走”

     我抬起手看着被冻得发红的手掌它在不断的颤抖着它在害怕自己的主会渐渐适应这具羸弱不堪的

     “修道者有无数种突破自的方法有借用双修之术如紫微观的雪霁与镇岳的凝波有修剑如师尊边的姚仙子与沐剑宗也有修似为”

     我转过静静的望着她也同样看向我她的眼睛很美但也很冷让我很少感到温暖更多的则是敬意

     “凡若想成仙悟道往往要经历无数的磨难与历练方可领悟心中的‘道’如若一遇挫折便想逃避又怎能真正修得正果呢”

     我不止一次问过她何为道？思虑半晌回忆起过往的经历当年武帝为求长生吸取无数道家修知道后极为愤怒遂找顾玖辞理论

     问何为道顾玖辞道道地道道生一曰太极一生二曰为阴三生万物三才则为地之道利而不害地之道厚德载物之道崇善布仁

     问当今子为一己私肆意残害道门弟子岂不违之道？

     顾玖辞答：武帝功盖三皇一统九州海纳百川如获长生则使族更盛创千古太平损而获如何违背之道

     问：子虽轻壮时四战开创盛世然如今年事已高却依旧穷兵黩武致使国内怨声载道关中以西漠以北战四起致使国家凋敝民枕倚于墙壁路横于豺虎陇皆战之骨田间尽思之百姓有倒悬之危社稷有倾覆之险民怨其不遂亡者未之有也这岂不违地之道？

     顾玖辞答：古来开疆拓宇莫有不牺牲者捐躯报明主为国殇千古基业更非一铸成乃是无数子民前赴后继方有万世太平陇右破妖族北讨逆胡跨海平东瀛皆因当今子武德充沛打得一拳出免得子孙后代蒙难这又如何违背地之道

     再问：自然万物相互依存间万民无论尊卑均为平衡中的一环而不应加以伤害打破平衡如若因国家社稷一时安危便将道家弟子黎民百姓作为牺牲品岂不违之道

     顾玖辞拂袖而起：“我辈师兄曾道如基地道如脉道则为悬于梁之剑之道利而不害圣之道为而不争你只知其一却不知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之道损不足以奉有余圣常善救故无弃常善救物故无弃物然即便在圣地师尊也与东皇因妖分治而理念不合致使间妖族作祟久久不能平息原生诸神尚且如此又何谈世间呢”

     顾玖辞又道

     “当今子便是执剑道为道为私而圣之德普化万民如弓似箭弓弦拉高则要放低一些拉得不足就用一些治国之道亦是如此减少有余的补足那些不足的此乃道为减少不足的来奉献给有余的此乃道私娴贞那又有谁能减少有余补给这苍生的不足呢？”

     默而不答顾玖辞道

     “唯有得道圣可如此这也是为何我们一心钻研圣贤之道的原因得道得的是怎样的道？修仙修的又是什么仙为师至今无法参破其中希望你可以后能替为师找到那条道”

     我听后问她最终找到心中之道了吗只是了我的静静的看着我

     “道无形道本无状无道五十衍四九只窥得其一而在为的心里你就是心中的唯一也是那条最重要的道”

     我抿动着双唇半晌不知该如何作答则远眺远的苍穹云端面如常云淡风轻她好像在回忆着什么但却最终又和三百年前的那个自己做了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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