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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积德行善、乐善好施的老者成了相党羽东山再起的资本行将就木、不省事的祖辈尽了非的折磨被活活掐竟然比续命吊时更加面简直匪夷所思

     我听完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感想竟然脑子了一般说了句："节哀顺变……"叶明夷却冷笑一声："五世祖的时候我可是由衷地为他高兴——若非我当时年幼微第一次那里我便帮他解了"叶明夷如此不近甚至六不认的一番话无疑是幼时所见间悲凉所致生而宿慧却横遭恶祸对她造成了毁灭的冲击

     除了猝然在我中听到百岁城时露出了不齿她在讲述五世祖悲惨遭遇时冷静得像冰山雪海似乎只是一个薄寡的旁观者

     然而常道哀莫于心这番无动于衷其实更加证明她所经历的悲绝非一般可以想象

     只是至于此我又皱眉疑惑："叶姑如此隐秘的事你就这么轻易地告诉我了？"冷丽冠竟似有恃无恐地道："告诉你又如何？即使你敢冒之不韪将此事告诉别但又有谁信？就算有对你无任笃信但面对这泼祸事又有几敢拿家命开玩笑？只怕是听完就恨不得退避三舍、耳聋失聪正如当年我把这件事告诉他以跪子、以抢地求我不要再说这'胡语'——但不得不说在诸多知中你是最'不正常'的一个"叶明夷的连连发问如同咄咄般让窒息最后一转的话中既透漏着对怕事者的讥讽又饱含了对世道的鄙夷——在儒学昌盛的玄武王朝都着'以仁安以义正我'的教化九代以来更是奉行"忠孝治国"但她所倾诉的却无一例外地选择了明哲保——其中甚至包含了她的生——倒使我这个多管闲事的"初生牛犊"成了"最不正常"的一个

     我苦涩地笑道："叶姑我能把这个当成赞赏吗？""悉听尊便"叶明夷不置可否冷无的打击随之而来"但也仅此而已了即使你敢仗义执到县衙为叶家喊冤屈恐怕会陷囹圄、在牢狱中——当年祥瑞之事除了寇隐白县官员书吏中也不乏同谋他们有的已经升官发财、高居庙堂有的仍旧扎城中、经营势；更何况我叶家虽然是一念之差被寇隐巧语骗彀但从那一刻起便了欺君罔、抄家灭门的不赦之罪与这帮豺狼恶豹成了一条绳的蚂蚱因此无论谁要来揭发背后真相我叶家都会第一个跳出来对都会昧着良心帮寇隐等瞒过海"百岁先祖被敲骨吸髓般利用、卸磨杀驴般戗害后世子孙竟然还要帮罪魁祸首、始作俑者开罪责简直之稽但此时此刻我只感觉到了无尽的荒唐与悲凉

     "话虽如此我叶家也算是自食恶果了"叶明夷倒是看得开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而且就算你能皇帝那里去申冤屈也未必就有用""为何？"我蹙眉不解哪怕皇帝制于臣百官无法轻易沉冤昭雪但至少龙颜怒、发雷霆多少能让臣妥协——这点帝王心术应该还是有的吧

     冰山美古井无波道："我五世祖后朝廷消停了约十年而后重派'祥瑞巡使'代察视——当然不是视察我五世祖而是他的后圣旨中称'长命子'称'长命'."长命子、长命自然不是祥瑞但却是个由——巡使每来一回各路官员就要奉无数银钱名做'瑞益赋'说是祥瑞使当地风调雨顺而祥瑞是苍降以嘉奖皇帝治世之功因此每年的财政都要缴一部分到内务府

     "缴得多升官就；缴得少就升官无路这分明是变着法子的卖官鬻爵那些贪恋权势、攀登陛阶的官员无不是绞尽脑炮制祥瑞；

     "本朝太祖绝献奇观现如今却是朝争先恐后比之前朝末年象犹有过之而无不及一不肖子孙

     "当今圣德臻皇帝太宁炿刚登基的时候还算励图治除掉了前朝相可是没过几年他便沉声犬马疏于朝堂政事沉湎酒池林兴土木建筑徭赋渐繁重更以'瑞益赋'肆聚掠地方财政税收以供一玩乐这朝廷已经是腐朽到了子里！"我终于明白为何叶明夷对此事毫无隐瞒、和盘托出并非是她有恃无恐、愤世嫉俗或者心事久久郁结、伺机一吐为而是从叶家族到吏员官僚、卿贵族乃至自比圣的皇帝竟无一愿意、可以为她主持道

     而且她最后詈骂君、抨击朝廷的那番话如果被官差衙役或者擒风卫听到了那可是满门抄斩的但此时我却忍不住赞同："叶姑你说得没错唉……"我此时想起的是初出葳蕤谷那留宿在白正驿一个官差邮役困马乏时落脚休息的便宜之地就能摆满满一桌来自南海北的山珍海、佳肴美馐其他朝廷机构该是如何的贪腐败就可想而知了

     但我同时也想起了的告诫于是径直援引道："叶姑事已至此重要的不是诛笔伐而是要找到扭转邪风的法子""那你找到了吗？"叶明夷凤目微张眸无异似乎不过是随一

     "这……没有"我不好意思地挠挠我本就是随遇而安的子到百岁城以来便在沈府和拂香苑之间奔波再加设计抓捕龙探几乎去了我所有的没有余裕思考这些国家事

     虽然从叶明夷冷冰冰的脸看不出心但我还是希望她能振作："不过总能找到的！"冰山美冷哼一声："呵真有这么一我便自荐枕席""呃叶姑你不是发誓终生不嫁、奉道修真吗？"她已经发宏愿岂非变相说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找到解决办法这不就是明摆着嘲讽我此为无稽之谈？

     "柳子又自以为是了"叶明夷凤目生冷竟似有些恨铁不成钢"自荐枕席又不是谈婚论嫁""……"她分明是个冷漠冠说话却和沈婉君一般无迹可寻真不是该说"物以类聚以分"还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算了只当是句戏吧

     注：剥庐取自《剥卦》：九硕果不食君子得舆剥庐意思是：九硕的果实不曾被摘取掉君子若能摘食则如同坐车到百姓拥戴；如果被摘食则必然招致破家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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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五章子心

     百岁祥瑞背后的隐实在过于沉重与不堪让我心中一烦闷

     忽而瞥见了正在与手舞足蹈地谈的沈婉君我心念一动："叶姑此事你告诉过婉君吗？"叶明夷冷冷回答："她从没问过"呃这倒也符合她没心没肺的子除了恐怕没什么事能够触动她的心灵

     我与叶明夷再无他话可说我们本就是萍相逢、素昧平生如果方才不是适时出恐怕一早就不欢而散了——只不过意外得知了叶家的悲惨遭遇之后让我心绪如早先若是不欢而散倒好了

     二相对无氛沉默我心思烦闷因此并未察觉而以她那"目中无"的格想必也不会在这些意细枝末节

     远远看来与沈婉君相谈甚欢但不久之后还是结束了后者依依不舍却又蹦蹦跳跳地朝我二跑来

     "二哥和嫂子流得咋样？"尚距我们十数步沈家就迫不及待地招手呼喊我哭笑不得难以回答叶明夷却是没有语转离去只余弱柳扶风般的背影

     "诶叶等等我呀……"沈婉君焦急地呼唤但叶明夷丝毫没有驻足停留之意道袍飘飘自顾自地走向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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