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嘉烽火 (第二卷1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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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檀羽定睛看那郝惔之原来正是前与自己战的永宁寺僧不心中一凛这个郝惔之那虽然败了阵但绝不是等闲之辈他意识地去了自己的假胡须一会单聊时一定要心应付才是

     第十三回弘法

     这时一个沙弥正坐在面发问：“前些子弟子见到了幼时一同长的兄弟这个兄弟现在郡中商铺当徒弟弟子听他说学徒很苦但后学成出师却可享无尽的富贵敢问师叔弟子对此当以何对之？”

     只见郝惔之双手一合什说道：“若以‘至乐无乐’及‘盗亦有道’两语连出立时克敌”

     檀羽闻之讶然这两个词出自《庄子·至乐》和《庄子·胠箧》这郝惔之分明是佛家沙门却讲的是道家学问

     只听郝惔之续道：“现在很多富户在累积资财时都劳累不堪、苦不可等挣足了钱却又用不掉他们这是太重视有形之物了然而最乐的事却是‘无乐’何谓‘无乐’呢？打一个简单的比方很多总害怕自己的财富被偷走所以他们用保险箱把钱都锁起来这时强盗来了抱了保险箱就跑而既省事又方便所以我们在追求至乐的时候也有这些不乐的事伴随发生这就做‘盗亦有道’的道理因此要想制止不乐的事发生唯一的办法就是不追求乐所谓‘圣不盗不止’这就是‘无乐’”

     他讲完之后听众领悟了半才似乎有些明白于是又有弟子问道：“现在这个世好多都觉得自己不是自己像是戴着面具生活一样不知道对于这些师叔当如何指教呢？”

     郝惔之道：“他们都应该做‘不材之木’有一个木匠见到一颗树高耸云想以之为木材但仔细观看才发现这树拳曲蜿蜒不能作房梁它的也是四散开不能做棺椁还有一个残缺不全但他在乡内靠替缝补服便可以养活自己国君来招壮丁时却并不召他他因此不用去沙场卖命也因而得以寿终正寝这就做‘不材之木’这些戴着面具的正是因为自的才华看重自然也就要趋使所以他们感觉自己是在为别而活而无法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活所以只有让自己的锋芒隐匿起来这才能摘掉脸的面具”

     听众闻纷纷点兰也不住地点声对檀羽道：“这两个问题也曾经困扰过我呢这个法师果然不是普通江湖骗子檀子如果现在让你和他再战一场你还能赢吗？”

     檀羽微笑道：“对手在改变我难道就没步吗？自从那与这郝惔之辩过一场之后我想了很多很多突然有点明白了应该如何将自己这些年所学的学问应用到战之中所以再战一场我倒不一定会输他”

     兰一来了兴趣忙问道：“说说看说说看”

     檀羽道：“这位法师讲的不过是道家最基本的门学问只能讲给全然不懂的听对于这个问题我会答之以‘君子慎独’四个字这句话在《礼记》中有论述也是非常基本的学问当一个觉得自己不像自己那是为什么呢？这说明他心中还有另一个‘自己’这个‘自己’在前展示不出来只在他一个独时方能显现所以‘君子慎独’就是要让非常心自己一个独时所展现出来的行为举止这才是最重要的”

     兰闻连连点说道：“檀子你能在战中步肯定比这法师厉害多了难怪兰英姊说跟你待久些就能了解你是怎样的原来她说得一点都没错呢”

     又讲了一阵法会方才结束直待香客纷纷散去石文德领了羽、兰二前拜见郝惔之郝惔之仍是盘坐在蒲团见到三来微一颔首伸手请三坐

     郝惔之道：“听石庄主说尊驾想向贫僧问道？‘问道’二字不敢当只当是清谈一番罢了”

     檀羽笑道：“法师客适才在听法师传道却是《南华经》的经义实在听不出法师究竟是出自哪门哪派”

     郝惔之亦笑道：“山之何敢谈门派论起来也就是随许师兄在岐州阿育王寺学过几而已”

     檀羽闻脑中开始飞速地搜索着关于岐州阿育王寺的相关知识然而他除了知道岐州就是古时的陈仓外便没有更多认识于是只好问道：“在鲁钝对这阿育王寺知之不详法师能否略为开导？”

     郝惔之道：“阿育王是竺之王他将我佛舍利分送各国供奉想必足是知道的吧？岐州阿育王寺便有木塔供奉佛舍利隐居于岐州的高士位列当今七宗老之一的荥郑氏修便在此地住持称光明和尚其佛法之高举世无匹阿育王寺在他的住持自也是香火旺盛其门徒之广那更是遍布”

     “七宗老？”檀羽心中一凛“又是七宗老次那个田老丈说的王玄谟是七宗老之一如今又出来个光明和尚郑修刚来这中原就得知了两个宗老之名看来这二之间怕是有什么渊源？”

     郝惔之续道：“郑师当真是旷古绝今的宗师德他不仅佛法高道法亦是湛除阿育王寺之外他还在岐州太白山中别建了王坛将佛道两派彼此融合使之成为当今化外之正流”

     檀羽心道：“观这郝惔之神态想来他讲这么多关于郑修的溢美之词必有缘由也罢以后再徐徐探查吧”于是他又问了几个问题便点道：“多谢法师指点在要好好领悟一法师的话”说着便起告辞

     郝惔之命旁弟子送三出去自己则退出后殿

     檀羽心中琢磨着：“这郝惔之佛道两家学问俱是通那师观的战自己感觉他是有意输给自己今听了他传道的过程便知这个判断应该不错那么他为什么要让着自己呢？”他百思不得其解只觉这郝惔之有无穷的疑问让他一时难以揣测

     那边石文德道：“我已命在庄备好酒席两位医师这便一同回去吧？”檀羽道：“劳烦庄主陪我们逛了这么久岂敢再行叨扰这便告辞了”石文德忙道：“哎呀哪能这样急着就走的两位说什么也要在庄多住些子好让老多款待几”檀羽道：“庄主太客了实是我们在城中还有些事要不等这事了结了再到庄来打扰吧？”石文德道：“那敢好那么老便在庄恭候了”说罢便独自乘轿离去

     檀羽则与兰赶往乐安家去刚到门却见郑羲正在堂屋内踱步见羽、兰二回来他连忙前说道：“你们可算回来了出事了赶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