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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庆之又道：“走吧去和钱掌柜聊聊”说着就拉檀羽了一个房间那房中正有两在喝茶闲聊其中一檀羽竟认得乃是他们刚到汉中时在那诗会对过诗的李茂才那二见有门也不敲就往里先是一怔定睛看时才知是陈庆之忙起相迎

     陈庆之拱手道：“李兄也在弟扰了二位的雅兴”那个掌柜模样的道：“陈子怎想起到寒舍来了这位是？”陈庆之忙给众介绍

     四分宾主坐定陈庆之寒暄道：“钱掌柜最近买卖可好做？”

     钱掌柜叹道：“唉别提了都是洛那帮的最近我们布行的买卖是一落千丈”

     檀羽诧道：“我们刚从集过眼看着商贾云集何故钱掌柜还抱怨买卖差呢？”

     这一句话惹得另外三都笑了好像他很没见过世面一般李茂才道：“檀子想必第一次来云雾村吧？我们这买卖兴隆的时候你从村走到钱掌柜的作坊至少得两个时辰”檀羽闻惊不对云雾村有了全新的认识

     第十七回平准

     檀羽又问：“既然买卖差为何我看外面院中的织布机还在不停地工作呢？”

     钱掌柜道：“买卖总是有好有可工匠却不能停否则等到买卖好的时候再忙就来不及啦檀子是读书看来对做买卖还不是很通”

     檀羽心道：“这什么道理万一东西做了很多却卖不出去那岂不是要赔钱了嘛”他疑惑地看了看陈庆之却见他微微一笑示意回再解释也就不再说话

     陈庆之又和主攀谈了几句原来钱李二是表兄弟钱掌柜本是当地的农民因见村中其他都做买卖发了财才想到自己也做点什么于是问戚借了钱从王坛买回几台新式的织布机开起了这布行专售白叠布要说这做买卖最重要的是资财和云雾村借着多方势恰恰最不缺的就是这两项所以赚钱还真是容易得很至于李茂才很早就成了茂才是村中唯一的读书即使在汉中也是有名然而自云雾村开了风之先想着赚钱营生这“读书”二字不但提不起别兴趣而常常遭讥笑李茂才索放弃了出仕的念平替绘绘图谱、算算帐什么的也乐得一轻松

     又聊了一阵陈庆之便起告辞与檀羽走出布行来然后带着一丝神秘的语说道：“感如何？”

     檀羽摇摇示意还是不太懂

     陈庆之便开始了他的高谈阔论：“檀兄你肯定很奇怪为什么买卖差了可他们还不停止生产呢？这是因为商贾的真谛在于心除了战争饥荒时期一件货物值多少钱不完全取决于它本而是们对它的期望之心要想保持住商业的繁荣就必须要保证们的心理需求让觉得货物总是不足的这就‘谷贵伤民谷贱伤农’的道理所以要实现这种局面就只有一个办法——平准”

     檀羽听明白了二坞主慕聩的作用不正是打击那些与他们争利的富户和消耗他们剩余的货物吗难怪他要让慕利延去劫洛客商的货物而不是钱财

     对历史谙熟的檀羽自然联想到了西汉的桑弘羊和他的平准之策的确桑弘羊才的经营为汉武帝赢得了量财富也因此成功消耗掉了当时最的敌匈奴如果没有桑弘羊或许就不会有汉四百年的辉煌

     然而一向从儒者角度看问题的檀羽虽然并不十分认同《盐铁论》过度偏向儒者的观念但还是对平准之策心有芥蒂如今看到陈庆之对自己的“才”做法沾沾自喜他心里却堵得更加难在他原本的想像中除了技艺、货物、买卖云雾村本应该有更多的东西

     记得那时候第一次听到令晖说起云雾村时提到了郑修希望把云雾村建成世外桃源这里只有欢笑与幸福而现在看来她的确是赌徒们的世外桃源也的确是有忙碌的幸福可她的面貌却让难以喜欢檀羽说不出这其中到底哪里不对因为陈庆之的道理似乎无懈可击这时他忽然想起了高长恭那个对赚钱很自信的高长恭或许能为他解此谜题吧

     接来的几檀羽就一直和陈庆之待在一起陈庆之好像卯足了劲绝不让檀羽参与长安的事内有鸣蝉、采风外有侯午、侯未四无时无刻不盯着檀羽和陶贞宝以致于他们没有丝毫的机会向外传递消息

     直到这一刚过早饭陈庆之忽道：“檀兄国主传话来请你过去一叙不如一会让鸣蝉收拾一咱们今就到汉中去吧？”他语虽是询问实为命令不等檀羽点鸣蝉跟采风两个就去收拾细准备出发了

     檀羽心中一阵苦笑暗道：“也罢来仇池国时间不长即得面见国主多少可望而不可及我倒要看看这个一方霸主究竟是什么角”

     趁着陈庆之回房准备的间隙檀羽悄声对陶贞宝道：“贤弟昨让你办的事怎样了？”陶贞宝苦着脸道：“采风那我走哪她跟到哪本没有机会到前院也不知道师姊有没有派来与我们联系”

     檀羽将一个纸团到他手道：“你将这封密信放在等我们走出侯家堡的时候你找个机会扔在路边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但愿林会派韩均尾随我们”陶贞宝捏着纸团默念道：“师姊你一定不要让我们失望”

     二正商量着已经将细什物装了马车陈庆之别过君与檀羽登另一辆马车加两名服侍的四一车在前陶贞宝与侯氏兄弟、鸣蝉采风在后三辆马车驶出了侯家堡

     此时陶贞宝手中正攥着那个纸团那四虽寸步不离地跟着他但还没到目不转睛的程度所以陶贞宝总能找到机会借着欣赏车外风景的间隙将纸团远远地抛出车外接着就只剩默默地祷告了希望那纸团真能被捡到

     其实他的担心是多余的韩均已经在侯家堡外徘徊许多了檀羽临走时就留了话一定想尽办法将消息传出去林他们一到汉中立刻就派了韩均过来接应消息只是这几侯家堡一直门锁韩均几次试图闯后院都差点被发现好在他轻功了得才没引起的动静直到这他看到三辆马车驶出自然会使动轻功远远地跟随直到发现车扔的纸团为止接来他就是马飞奔到汉中殿后门的淮北医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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