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嘉烽火(第十四卷1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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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义隆有些纳闷起来：“让民间讨论决定让他们来参与选举？”

     檀羽道：“不完全是陛应该知道先汉选士其注重乡议也就是要将乡间百姓对官员的评判作为选士标准可是那样的选举制偶然太毕竟多数官吏百姓都没有见过也不知道谁更合适做这刑狱主官选举过于盲目我的想法是陛可裁定两个作为候选然后让民间清议去讨论孰优孰劣这样清议的论很容易被分化成两个阵营并且相互之间展开战于是民怨也就容易消解了”

     刘义隆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可还是一番迟疑：“清谈误国晋为何丢了中原故土不就是因为清谈？你为何还要让清谈来决定朝官选择？”

     檀羽道：“清议可不是清谈清谈所谈的是黄老孔孟、是虚玄之学而清议则是对官员品行的民间评价是对其任用与否的重要考课这次的事件重要的不是最后那个由民间清议讨论出来的廷尉是谁而是形成这样一个惯例以后谁要想当廷尉谁就要顾及自己在民间的名声刑狱一门是与百姓关系最密切的所以先皇之世就曾有官员因乡论清议、脏盗而遭荡涤若将清议锢之科纳选士标准这就意着以后廷尉在审案时必须要顾及自己在道德的底线、在民间的声望于是各种胡抓、打的况必然会收敛许多这也就为改变整个系奠定了基础”

     刘义隆这才恍然悟拍案而起道：“原来你是想把廷尉府架空让它离为朝廷做事的初衷真正是其心可诛！”

     檀羽见他震怒当即跪倒在地连连磕檀羽心中明白前面的话刘义隆都能容易地接只有到了这里才是挑战其底线的关键但却也是他自己这计划的核心当今的刑狱系是承延自秦法一贯的严苛传统只对高高在的皇帝一负责而作为儒门正宗的檀羽必须要将儒家仁的思想引刑狱一脉他要让刑狱衙门成为一个真正为百姓谋利的官署刑狱官员们能在查案审案过程中充分顾及百姓的利益这也是檀羽为“帮百姓”而走出的第一步

     刘义隆见檀羽只磕不说话心中竟是一诧旋又坐了来冷声问道：“为何不解释？”

     檀羽道：“陛都已清楚了本没有什么可解释的我这样的计划的确是削弱了陛的权威不过其另一个好却是为陛提供了转圜的余地因为廷尉府不再完全朝廷控制以后你在与刘义康争斗的时候就可以借助廷尉府的量让他们行独立的审判更有甚者未来要行南徐、南兖的土断也可由廷尉府裁夺陛可能会问万一最后清议选出来的廷尉是刘义康的怎么办？所以陛可以定一个规矩比如让廷尉一任只有三年三年后就需要重新通过战决定这样即使三年内廷尉是刘义康的三年后它也有可能易主”

     刘义隆听完他的话态度也逐渐了来檀羽偷眼一看便知其心中已经默认不暗自一笑其实檀羽胆敢冒龙颜来推行改革归结底还是因为他抓住了刘义隆的那就是仅凭其自己现有的量本不是刘义康的对手前段时间他以为自己可以动手了可经过几次尝试结果却适得其所以只有通过改变他才能获得更的利益对于檀羽的提议他不会不心动

     过了许久却听刘义隆道：“就算朕同意了老四会同意吗？臣会同意吗？”

     檀羽道：“他们当然会刘义康之所以能有震主的地位其本正在于师道师道的思想主宰着整个南朝是在民间不可超越的存在所以刘义康会毫不畏惧将任何事拿到民间去讨论因此陛不妨就和他们说既然师道支持刘义庆那就让他们来和另一位选的支持者行一场平、正、开的战谁赢谁就当选”

     刘义隆道：“这么说你已经有必胜的信心了？”

     檀羽忽然坚定地道：“必胜的话不敢说但请陛放心贱民不才这一回我可为君一战！”

     刘义隆闻又是一阵沉默良久方问：“那么你觉得这第一任的候选者朕应该提名谁？”檀羽神秘一笑：“陛应该知道我要说谁”刘义隆又是一声冷哼：“朕的二皇子始兴王刘浚”

     （注：乡论清议是魏晋以来九品中正制选士的重要依据但乡议内容广泛、随意发展到后来就流于世族的工具据《隋书·刑法志》载南朝最先将乡议制度完善为律法乡议的主要内容则变为对士品行的监督和一票否决这也为以后唐宋文官制度的完善奠定了坚实基础）

     第十八回出

     刘义隆眼中闪出一丝不易为察觉的凌厉他低沉着嗓音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檀羽便道：“陛是最好的报管理者我不相信牢中没有陛的即便是刘义恭我也不信他只为始兴王做事陛一直不揭穿我想必是看出来我对陛没有恶意而是诚心诚意在帮你所以陛才愿意相信我”

     的确这一个月来檀羽部分时间都关在自己的房内极少外出只是和三少主聊些过往故事因为他知道自从了皇就会一直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那就是无不在的皇帝的暗哨

     檀羽顿了顿续道：“始兴王暗中发展自己的实意图接皇权相信陛不会不知道但他与刘劭的最不同在于他是一雄狮而刘劭是一只恶狼他比刘劭对你的威胁所以你并没有阻止他始兴王仁德在民间很有声望若是真到了祸起萧墙、兄弟相争的时候那就是整个南朝的不幸因此陛这些年一直在忍耐可忍耐并不是最佳的方法现在有了这新的廷尉府它不陛控制可说是独立于朝廷之外但它名义又在朝廷面所以如果始兴王能得到廷尉的位子陛不如将土断的职责也给他如果他能在土断之任有所作为也许能解决陛长久以来的储君心结”

     刘义隆听完意长地说了句：“你倒是什么都想到了也难怪你会这样着急地组织你的那个什么赶驴社”

     待说完话出来已是四更过了三少主正在门焦急地等候一未眠可他们此时却并无意门外准备的暖轿已然备好檀羽和三少主同乘一轿迅速向门外走

     三少主于轿中声问檀羽：“我这样突然离去刘义康那里怎么待？”檀羽道：“让皇帝自己去应付吧我可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现在只想点见到英姊你不想见子云？”三少主笑道：“我们可不像你们两个从到在一起我和君聚少离多早就习惯了为仪好像很不愿待在里？”

     檀羽听得此眼神中突然生出一丝厌倦之地道：“刚才离开那房间时我看到的皇帝那最后一道眼光其中只有四个字——此必杀！”

     三少主咂咂忙道：“那你还能在他边淡定地待一个月我可真佩服你”檀羽道：“在帮他打败刘义康之前他不会杀我同样的打败刘义康那一刻也就是他动手的一刻嘿可我檀羽又岂是坐以待毙之打败刘义康我们就远走高飞再不在这是非之地留片刻”

     边说话时暖轿已到门却听轿外有一马掠过抬轿的内侍们慌忙避让檀羽笑道：“刘骏也到了看来计划很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