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嘉烽火 (第九卷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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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回圣王

     檀羽又自谦了一番这才说出来意：“后学此番来是想向律师请教想必律师也知道号称当世七族宗之一的义师王玄谟其主要宣称的就是‘忍辱’二字佛门也讲忍辱却不知和他所说的有什么区别？”

     慧严不假思索随即回道：“持戒忍辱皆是福德止观方是功德福德有多少功德才是无量因此忍辱只是修行手段绝不可以此作为修行之本”

     檀羽思考了一阵点道：“嗯王玄谟所讲的‘忍辱’是无源之他只说一个‘忍’字却不说为何而忍所以他虽说得坠但毕竟只是镜中月、中难以长久的这固然是没错可他还是惑了众多信徒我曾在中原见到许多信众能放弃羞耻之心然行媾和之事对这些信徒当如何开解呢？”

     “这正如佛门持戒若只知不杀、不盗、不、不妄而未从心中生出防非止恶之则终是只得戒相未得戒不足以解须知持戒者非持于当而应于无量世皆不得破戒是故《优戒经》有‘若不能一心观察生过咎、涅盘安乐如是之虽复惠施、持戒、多闻终不能得解分法’”

     “是还是怪当今之世心浮躁凡只知自己灾妄重却不得解之法只能寄于佛门以为几斋、念几佛即能消灾减妄”

     “这便是对佛法的误读佛门并非藏纳垢之所不是在尘世中胡作非为到了佛门即可洗涤净正如《察善恶业报经》之‘若恶业多厚者不得即学禅定智慧应当先修忏悔之法’若尘世中业报来了又何以解”

     “嗯这便是修行次第的问题？”

     “正是佛弟子修行终究是离不开戒、定、慧三学由戒而定由定而生慧正如你们儒门的修、养而至利也这也与我们刚才说的三观之法异曲同工是修行的要旨”

     “听完律师之子总算有所领悟了请律师再为我说说‘戒’吧‘戒’的要旨是什么？与世间法又有什么分别？”

     “‘戒’无非是三句话：诸恶莫作、众善奉行、利益一切众生沙门持戒贵在利他世守法只为利己法与否只看法能得到的好、与将要到的惩罚究竟孰轻孰重犹如做买卖一般所以‘钩者诛国者侯’而持戒都须从内心中生发而来绝非外制约否则持戒也是枉然”

     “这固然没错可佛门修戒行毕竟是出于自愿尘世中不可能皆来持戒若不用这些强制的律法岂不都套了？律师有没有更好的完善世间法的建议？”

     “施主是儒门弟子儒家对世间法不是比佛家更熟悉吗？”

     “孟子重孝义若违法之举能全孝义之心则多作从权之论比如舜的如果杀孟子就认为舜应当和一起远遁涯所以现在很多北朝了事就举家逃往南朝北朝的刑名官也就追不到这里如此法不为法了我读《孟子》时对这段总难理解从执法的角度执法之如何能循私呢？可是从普通角度自然是能躲则躲不瞒律师子目在北朝也是戴罪之到南朝来一半也是为了躲避一时的”

     “施主不避讳足见你是明理之既是明理之即使违法亦必有可原佛家也常在戒律之外开方便法门却很少遭遇质疑你可知为何？只因开方便法门的都是得道的高僧他们行事不为自己只为僧团利益、众生福祉所以约束普罗众须用法约束执法之则须用德执法之必须德行高尚、无所诟病方可执其法杖而令信服”

     “！我懂了这就是圣王之道要想为他断是非、平冤狱首先就要做到道德的净无瑕甚至不能有隐私所有的行、财货都必须诸于众接世的监督只有德行无可挑剔才能成为世间平的一杆秤多谢律师指点津后学总算开窍了！”

     说着檀羽起向慧严一躬慧严微笑着合什还礼这一番长谈让檀羽心中生出一种难的自信长久以来他都是在被动地面对着整个局他屡次尝试着改变这一切、完成牛盼付的任务结果却往往是失败此次有了慧严的提点他将要开始有计划地去践行自己的思想、通过建立一套完善的律法来达到他匡正局的目的

     谈完出来时已经黑了沙弥将檀羽三领到单房又送来一些粮供三充作晚餐东安寺仍然保持“过午不食”的传统所以晚并没有开火只能给三特殊招待三将粮分食之后檀羽又给二解释了和慧严攀谈的内容这才安歇

     次一早柳元景还没亮就过来了想来还是担心檀羽檀羽出门解见他已在门等候便问：“安排得怎么样了？”

     柳元景道：“马车已经备好随时可以出发我那朋友的家就在由此向西几里的地方只等先生去了再用早餐之后他带你们建康”

     檀羽点道：“好的待我去和方丈辞行”

     于是檀羽三洗漱完毕去向慧严道了别随着柳元景向东而去

     柳元景那朋友名颜师伯以前是建康一带的富商贩售皮一路柳元景介绍道：“颜师伯以前了殿不少好所以也算半个自己殿离京后就让他留来观察建康的况不过这两年朝廷有意再度北伐税赋是越来越重他的买卖难以维持也就没办法安排更多的手所以楚江郡主的况他只知道概郡主住在城西的一个院里和她住一起她平时很少出门也几乎不和任何往来只有她在不远的一家学馆念书每个月都会有一个固定的来给她们送一些钱帛供她穿用度来武功不俗不知是何来历致况就是这些要接近她恐怕不太容易”

     檀羽皱眉道：“她平时都不出门？”

     柳元景道：“也不全是据颜师伯说她隔几还是会趁午少时出门买东西但极少说话要说唯一熟悉她的就是她家附近一家铺的掌柜家的郡主很喜欢养每次经过这家铺她都会打声招呼颜师伯的报就多数是向这个铺打听的”

     檀羽道：“那她的况怎么样？学馆况又如何？”